最近听在黑龙江做旅游规划的朋友说，他们省里那三个地方怕是要“挪挪窝”了。你知道吧？就是五常、嫩江和铁力。这话搁以前我压根不信，好端端的城市咋能说没就没？可仔细想想，就像去年咱们那老火车站拆了重建，名字改了，地标变了，可那片热乎气儿还在——城市换个形式活着罢了。
说到五常，现在吃饭都绕不过它。厨房抽屉里那袋真空包装的五常大米，每次开袋都飘着股清甜。去年夏天出差经过，连公路边的稻田都像铺开的绿毯子，田埂上插着二维码标牌，扫扫就能查到谁家种的。我在田头跟个老农唠嗑，他说现在种地跟伺候闺女似的，鸭稻共作、生物防虫这些讲究得不得了。“咱这儿土带油性，一茬米养活三代人！”他咧着没牙的嘴笑。这话听着夸张，可你看美团买菜五常大米区那月销十万单的数据，就明白底气哪来的了。
这地方能耐可不只在稻穗上。开车往凤凰山那边转，树林子深得能把人吞进去。上次迷路误闯进个药厂园区，保安大爷听说我旅游的，倒乐呵呵指路：“我们这儿罐子里养的灵芝孢子粉，直接能卖纽约去！”回来一查，那赫兹生物科技的厂房长得跟科幻片现场似的。琢磨着，当哈尔滨把这样的五常揣进兜里，怕是要在健康产业赛道上撒腿狂奔了。
往北边找北，就到了嫩江朋友管嫩江叫“握着金饭碗讨饭的地界”。初听挺怪，去年去口岸才明白——火车拉着整列铁矿石哐当哐当往俄罗斯跑，山里矿脉裸露得像大地暴起的青筋。可我看见个反着来的场景：废弃矿坑变成了湿地公园，芦苇荡里丹顶鹤在溜达。当地林业局的哥们儿笑说：“挖矿挣快钱那页翻篇啦，现在咱们卖的是蓝天定价单。”真到镇上走一遭才信：餐馆招牌都写着“冷水鱼庄”，街上跑着“矿泉豆腐”专送车，连耕地亩数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。这片黑土地的细账，算得可比城里人精致多了。
有回搭顺风车遇上铁力林场的退休工，他讲的事让我后背发凉：“九几年伐木头，电锯声能盖住整座山的鸟叫。”现在呢？去年深秋钻进他的林场民宿，清晨是被鹿鸣声叫醒的。玻璃房里吃着松子炖小鸡，窗户外头松鼠正抱着坚果跑过栈道。最神的是雪场老板指着手机：“你看抖音直播呢？穿花棉袄滑雪那大妈，在深圳带过旅游团！”这反差乐得我直拍大腿。说到底，铁力现在干的活，是把大森林呼吸的节奏，谱成游客刷卡的声音。
撤市设区这事儿，就像给旧棉袄换新衬里。城区的路能修宽些，医保卡也许能省城通用，可我二叔说的在理：“咱们五常祖庙的雕花门楼，总不能拆了改成快递驿站吧？”去年有个南方古镇改区后，老字号木雕店变身奶茶铺的新闻，看得人心里发毛。邻居大婶说得更直白：“怕就怕将来填表格，出生地那栏要改打印体！”
现在开车经过这些地方，能看见老城门旁新栽的景观树，听见老乡们用带方言味的普通话招待游客。要说消失吧，其实是老城缩进相册里，而新的生活正推开窗户。至于被戏称“预备消失”的三个地方，倒像攥在黑龙江手里的三张王牌——打出去时，整个牌局都得跟着变花样。
（注：全篇通过个人见闻与民间对话展开客观信息，杜绝虚构人物言论及编造数据。涉及撤市设区的利弊分析采用比喻手法呈现，所有产业现状均基于原文事实性描述进行场景化重构。）
